陆容与

粉红别来关注我我会拉黑

十八岁之后,越来越多地考虑自己的事和社会的问题,玄而又玄的东西想得越来越少了。我要认真地思考,离开父母之后我该如何生存。我该采取怎样的生活方式,该怎样养活自己,该怎样消费,该怎样为人处世,是不是应该结婚,什么年纪结婚。这些问题突然离我很近。我不是个孩子了。
这真是个荒唐的时代。男性压力很大。传统旧观念和女性地位的上升形成了反差,让他们在学业和事业上都找不到自信,只能用极端龌龊的方法去发泄自己的不满。女性压力也很大。一方面是传统要求,是社会与长辈挑剔的眼光,是对自己的不自信。另一方面是对独立自主的渴求,或者求而不得。
我和很多女孩子一样,从小就在各种危险和迫害的夹缝中生存。我知道执政者和立法者是不在乎我们的。我知道希望保护我们的人自己也是畏畏缩缩,会进行受害者谴责的。由于我在二十一世纪,我恨这个国家。它在某些方面正在倒退,另一些方面正在变得畸形。它是个蒙了眼的巨人,凡是不想看到的,就不存在。
这个国家里,分为好几个国家,就如同折叠北京当中分层的城市。中产阶级的下一代正在垮塌,无法上升,也不会下降,变成了低欲望的一代。上层和下层社会离得很远,彼此永世不会打照面。
这又是个狂欢的时代。中国,至少在东南沿海,成为了全世界最便捷的国家。自媒体指数级增长,传统媒体断崖式下跌。在前者之间与后者之间,绝大部分内容互相雷同。少数分子不是404,就是被时间所遗忘。人人娱乐至死。这也是一种幸福。
这是个古怪的时代。似乎只有(怎么删也删不干净的)舆论能使司法程序正常开展,别的时候总是销声匿迹。我国的微博和朋友圈和美国的第四力量可以媲美了,真是可喜可贺。

在骂战中,在少数人的喧嚣中,在多数人的沉默中,在基础科学与文化艺术的停滞不前中,二十一世纪的第三个十年就要开始了。
这就是属于我的时代。我是这个怪物的干细胞之一,终于要开始分化运转了。
我看不到它的全貌,正如它不知道我的存在。它丑陋无比,而我们彼此相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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